2010年12月20日星期一

轉帖:台湾歌手张雨生歌词创作初探

台湾歌手张雨生歌词创作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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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歌手张雨生自1997年11月12日去世至今已经10余年了,他高亢清亮的嗓音、自信积极的品格、悲天悯人的摇滚精神、扎实的直指人心的文学表现力,都让歌迷深深地喜爱这位永远年轻的歌手。
当 我们把目光聚焦到张雨生创作的各种文本上时,能够看到,对生命存在意义的探求,对人生价值取向的思索,对自由的振臂呼嚎,对感情的渲染,这一切都在其中沉 淀。在张雨生这里,音乐被弱化为一种手段,帮助他完成一个又一个梦想。张雨生对传统文化有着深入的探究与了解,这成为他尝试多种文字表达方式的凭借。本文 要借探讨张雨生的歌词创作来分析张雨生在其中表现出来的思想。
一  儒家思想对张雨生的影响
(一)儒家思想是其行为规范
张雨生遵 从的行为规范可以用《论语•卫灵公篇》:“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概括。对于“义”,可以理解为张雨生执着于“大同”社 会理想的信念。这一点我将在下文中详述;“礼”是孔子时代所需要遵从的;“孙”,即“逊”,张雨生在《两伊战争》文案中写道:“感谢朋友与工作伙伴,没有 你们,我实在平凡得难以附加!”张雨生的谦逊可见一斑;“信”,可以理解为“恒心”、“毅力”,张雨生的情书《未来是什么?未来是一连串现在的继续》有: “多年以后,任谁也可以对陈年旧事一笑置之,但在发生的当下,得要自己肯定那份坚贞、自己欣赏那种毅力。所以我奋力工作,因为我答应我自己,我要站起来给 他们看。”
(二)对“大同”社会的追慕
《礼记•礼运•大同》中对人群的归属有这样的期待: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
张雨生的词作《永公街的街长》正是与《大同》中所描绘的大同世界相违背的社会现实的展示,张雨生在其中表达了明确的批判——在“富裕天堂自由宝岛”[1]有这样一位老人:
Sample Text
那个永公街上  说有一个奇怪的人
他每天行来行去  面黑黑又打赤脚
不过他都行去满满的垃圾箱
找垃圾箱里面别人抛弃的东西
永 公街的街长是众多孤苦无依、以捡垃圾维生的老人中的一位,他们与繁华的社会背景不相协调,张雨生认为他们是“文明社会的罪与罚”(《永公街的街长》歌 词)。从这样的词句中,我们看到张雨生有将社会阴暗面无情地扯出来给人们看的态度和勇气,更听得到张雨生一颗渴望“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的大同世界到来 的心跳。
(三)张雨生的摇滚观——“君子怀刑”
儒家认为,“君子怀刑”,即要心怀国家和社会的事情。在张雨生的文字中,我们看到了类似的表述:
我一直认为知识分子应该比一般人要更多付出、更勇于承担责任,以及更积极回馈社会国家,……(张雨生《好小子立志——我看台湾生命力》)
1992 年7月,张雨生发行了他的第三张专辑、也是第一张完全由他自己创作的专辑——《张雨生创作专辑》。让终于有机会将自己心中的梦想变为现实,张雨生倾吐他的 所感所愿:《带我去月球》《自由歌》的狂狷、《动物的悲歌》《我是多么想》的悲天悯人、《我就要转弯》《永公街的街长》的伸张与批判,都展示着摇滚人张雨 生心怀社会、充满强烈社会责任心的一面。
半个世纪间,中外摇滚乐人摸索出多种音乐表现形式,只为表达出他们对生命、对世界的关注、忧惧。他们所凭借的歌词弥补着单纯的音节不能满足表达需要的缺憾,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这也就是张雨生要“并词而行”[2]的意思了。
张雨生的摇滚观即对社会不合理现象的强烈批判。与解决问题相对,张雨生词作宣泄、批判的成分更多。
(四)张雨生以无愧于人、无愧于己自律:
我完成了我的专辑。不管是龙飞在天或龙归大海,我尽过全力,我绝不愧对永恒。(张雨生在《口是心非》专辑宣传时给丰华老总彭国华的信)
这是儒家“内省不疚”[3]思想的反映。
然而所有做音乐的人都必须面对商业与自我追求之间的矛盾。在某次新专辑记者会上,当张雨生被问及从偶像归于平淡的心情时,他回答得十分爽快而淡然:“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人生就是有起有落。”但同时,我们能在他的许多文字材料中看到“有心人”这样的字眼:
我想告诉有心人,顺着这种思想方式去想想自己的生命,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心得,甚至催化了不一样的人生。(《张雨生创作专辑》文案,台湾飞碟唱片公司1992年7月发行)
歌词以许多诗人用过的意象串连,有心人必能莞尔。(《发晕》文案,《两伊战争》专辑,台湾丰华唱片公司1996年7月发行)
最后,以洪醒夫在小说《散戏》里秀洁的话,与天下有心人共勉,“不管有没有观众,戏都应该好好演”。(《口是心非》专辑文案,台湾丰华唱片公司1997年10月发行)
“有心人”是张雨生心中既定的接受主体,对“有心人”的呼唤,正是他知音难求的心理表现。
张雨生一心追求音乐的更高境界。他有这样的天赋与热情,唱片公司也有相应的技术给他提供实现的可能。但在对音乐的痴狂下付出了时间与心血之后,张雨生却没有得到听众的肯定。当意识到人们的热情像潮起潮落时,张雨生坦然表达出他的不满:
你跟得上我吧  你学得还好吧
眼看它无中生有  却越来越茁壮
你跟得上我吧  你还习惯我吧
多少红尘情愫  却越来越荒凉(《卡拉OK•台北•我》专辑歌曲《跟得上我吧》,台湾丰华唱片公司1994年8月发行)
《论 语•学而篇》有“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看来张雨生的所患违背了儒家谦和博爱的传统了,但在《论语•雍也篇》“子曰:谁能出不由户,何莫由斯道 也?”中,孔子宣扬德治、礼制却不为当时一些人重视,无奈之下,也发了牢骚。这样看来,“不入圣不入贤的凡夫俗子”[4]张雨生发发牢骚也能为先贤大儒原 谅了。
直至去世,张雨生九年的音乐之路走得都很艰难,他始终没能真正打开自己的一片天空。朋友们在他去世后有这样的话:
       乐融:死并不寂寞,活着而不被人接纳、了解、喜爱,更寂寞。小宝(张雨生的昵称,作者按),你会同意我的话吧?
       柏森:漂流的心,在那里会不会安定?荒芜的梦,在那里能不能耕耘?孤单的人,在那里有没有知音?苦难的泪,在那里算不算喜悦?
所以,网友援引海涅的话慨叹张雨生生之不幸:死亡并非不幸,死亡前长达数年之久的痛苦折磨,才是真正的不幸。[5]
二  尼采对张雨生音乐创作的影响
张雨生的很多词作都是用心抒发的情感宣泄,人们总能从中获得激扬的兴致和无尽的感动,同时找到自己的影子。音乐在张雨生这里回归为异常的真实、饱满,“生命”成为他从不放弃的主题。
在张雨生1988年所作《我的童年往事》中有这样的话:“现在我每天晚上都看尼采的东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常常能从尼采的哲学里,获得重新站起来的勇气”。
在尼采看来,艺术之价值正是在于战胜人生的可悲性质,生命的痛苦正是经由审美的桥梁化为生命的快乐。一言以蔽之:“艺术是生命的伟大刺激剂”。[6]尼采关于艺术的论说,对张雨生坚持其音乐道路起到积极作用,从而在这一方面成为他的坚持不懈的理论支持。
1986年夏天,从小与张雨生最亲近的妹妹溺水而死。这样一件非同寻常的事件,对张雨生产生了特殊的影响:
妹妹活着的时候,带给我很多欢乐时光。妹妹离开这个世界,则带给我“要活就要活得丰富”的启示。现在的我比过去的我,对生命有着更宽阔的眼光与更乐观的态度。(张雨生《我的童年往事》)
    其后,时为大学三年级学生的张雨生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创作歌谣比赛,他的作品《他们》获得第一名。22岁的张雨生将从妹妹早逝的悲痛中得来的对生命的珍视,借助艺术的手段放射到了对弱势群体深切的人文关怀中:
他们满脸风霜  他们眼神迷茫
他们箕踞围坐  他们孤独蜷缩
他们蹒跚的步履踩过整个中国
他们交迭的皱纹是历史的迹痕
从这里,我们不但看到了张雨生“描述退役军人生活”[7]的细致入神,还看到:
  我不否认对他曾经有过抱怨
他的跋扈他的倚老令我深深憎厌
当我知道他是抗战中的无名英雄
我一身罪愆难是卑微良心所能抚慰
这样坦荡、深刻的自我反省,更借题批判当时台湾社会关注面的缺失:
灿烂的阳光温暖不到这样的角落
一个惨被自私的文明遗忘的角落
仅 从《小婴孩睡在垃圾桶里》[8]这个题目,我们就能看出这首词作的内容及张雨生所持的态度了,张雨生在发出“那微弱的生命  依然在呼吸  那微弱的生 命  何等的韧性”的对生命顽强不息的感叹与赞美后,更发出“婴孩睡在富裕天堂自由宝岛的垃圾桶”这样无情的嘲讽与抨击。如同《他们》一样,张雨生将目光 投向1990年左右的台湾,笔触直指社会关注面的缺失状况。相类似的是张雨生为歌手钟镇涛的专辑《简简单单的生活》(1994年11月发行)作的词作《心 疼孩子的明天》:
世界变不回单纯快乐的童年 
心疼孩子的明天
柏油侵蚀了黄土  牛皮裹进了双足 
总有一天花朵收起美丽的笑颜 
心疼孩子的明天
张雨生在《自由歌精选集》文案中对于“现代人的通病”的苛刻论说,能帮助我们理解上面几首歌词的创作心态:
现代人的通病是:得来不易的,极尽贪婪;行将绝迹的,极尽迸乱;名着于外的,极尽逢迎,利字当头的,暗通款曲。你想同其流吗?你正合其污吗?……
面对这样入木三分、毫不留情的指摘,即使在14年后的今天,又有几人的回答不是“我正合其污”呢?
张雨生坚定地期待文明世界的到来、期待生命得到应得的尊重,但现实只叫张雨生无可奈何。在1992《带我去月球》专辑歌曲《我就要转弯》中,张雨生用抽象的“弯”来比拟主流话语所断言的文明社会到来前的必要阶段:
根据你们的说法
转过那个弯就可以看到
我不停地绊倒  止不住的心焦
以为生命在那里会有成就的骄傲
但我从来意料不到
那个弯的颠踬好比在我耳边凄厉的呼啸
我一路走一路遮
仍然对路旁的尸骨默念和平的晚祷
词作充满质疑与痛心。理性的认识使张雨生异乎寻常地清醒,但他却身陷无能为力的痛苦与“曲高和寡”的孤独。因为这样异样的声音在流行音乐市场上是不会得到“天下云集响应”的。
三  陶渊明儒道兼有的思想
张雨生在音乐创作中表现出的思想构成以儒家为主,国外的哲学思想给了他更宽阔的视野,而道家则是他“绘事后素”[9]的那一幅白底。
在张雨生的文字中,偶尔会隐现一位先贤的影子,那就是陶渊明。
睡梦深处,若我的嘴角带笑,准是会晤陶公,看他清袖一挥,轻呢着:我醉欲眠卿可去!(张雨生服役期间给歌迷的公开信)
我从来不了解时光在我们身上所下的毒咒,我只是自以为乐天的活着,拿着“人生似幻化”作为满不在乎的挡箭牌,既不阿Q、也不差不多先生,是一种醉生梦死的后现代族。(《从淡水小镇走出来》,文中所引诗句出自陶渊明《归园田居五首》其四)
而“再说与天地草木同化,也不见得身后寂寥了!”[10]与陶渊明《挽歌诗三首》其三中的诗句“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有异曲同工的意味。参照《陶渊明讲疏》[11]看来,张雨生与陶渊明的相似处有四:
(一)儒家思想对二人的影响
1 培养了他们积极用世的精神。陶渊明生在官宦人家,“少年罕人事,游好在六经”(《饮酒》十六),接受了儒家思想的教育,有着“佐君立业”的政治抱负和“大 济苍生”的远大理想。他一直没有忘怀世事,也并非始终隐居不出,而且曾不止一次踏入仕途,尽管为时不是很久。即使在从小闻道而老无所成之时,士子的一贯追 求、强大的传统思想影响,使陶渊明不能安于一任质性之自然,这是他难解的情结。张雨生在无数词作中表现出的儒家悲天悯人的博爱情怀、社会责任心及他积极进 取、倾其所能地表达自己、证明自己的心态:
平生极服膺胡适先生的一句话:“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好好的认真去做,将来必有一番可傲人的成就:“前人种树,后人乘凉”的感觉,岂不美妙!(张雨生《从淡水小镇走出来》)
  然而,状况与变数终会过去,唯有作品会留下来,那些用心,那些灵光闪动瞬间的惊喜会不断带给后继的人希望!(张雨生情书:爱不在最美的时候说那要在什么时候说呢?)
这 都符合儒家《论语•雍也篇》“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 论语•颜渊篇》“先事后得,非崇德与”及《论语•泰伯篇》“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後已,不亦远乎”的取向。张雨生继 大张旗鼓的试验性创作、大众化走向的商业妥协之后,从生涩走向成熟,渐渐淡出人们视野。从他去世后其朋友一句简单的话中,我们了解到转向做幕后音乐制作人 的张雨生的心情:“你常说自己不红了”。不做青春偶像,这是张雨生想要的,“我不能带着鞘儿,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飞;不能叫人家系在竹竿头上,赚一把小 米!”[12]但儒家思想的人生取向,对个人来说是希望声名不朽。淡出人们视野意味着“张雨生”其名将留在认识他的人的记忆里,而对后人可能就不再有意 义。这是张雨生不愿的,所以他“常说自己不红了”,对此耿耿于怀。
2功业未成,含恨引退。陶渊明看到了社会的腐朽,但没有力量去改变它,最终只好 追求自身道德的完善。从张雨生的音乐路程上我们看到:从1992年7月张雨生创作了第一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张雨生创作专辑》后,1994.8、 1996.7、1997.10,张雨生尽心竭力做了近三张属于自己的专辑(因其中一些专辑张雨生并未完全参与,故用此说)。在饱尝孤立与寂寞后,从 1996年《两伊战争》开始,张雨生开始学会如何与社会、与听众更协调地共生了,他的词作转向爱情等无伤大雅的主题,那个胸怀大志、振臂呼号的张雨生内敛 为温柔的抒情者。张雨生在实现理想过程中的境遇与孔子推行其思想时是何其相似,其结果亦是无语的悲哀。十余年后的今天,张雨生宣扬的并未被人们所知、所熟 悉、所采纳。
(二)内蕴道家思想
1对自由的向往与捍卫。陶渊明执着地坚守着他的精神家园,将人格与自由视为生命的本质二元素。在一开始踏 入歌坛时,张雨生就立下一个志愿:无论红与不红,张雨生都要做他自己。 所以他的个人风格十分強烈,从不轻易改变。[13]张雨生确实执着于音乐创作中的自主,并在某种程度上将创作自己的音乐作品视为其社会价值、人生价值实现 的方式。重视自我,这使他的音乐呈现出浓重的个人色彩,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故意标新立异和媚俗的造作感。
2崇尚自然,抱朴含真。陶渊明希望返归和保持自己本来的、未经世俗异化的、天真的性情,自谓“质性自然,非矫厉所得”(《归去来兮辞序》)。在张雨生的词作中,有他对懵懂童贞的眷恋:
我期待有一天我会回来
回到我最初的爱 回到童贞的神采
我期待有一天我会明白
明白人世的至爱 明白原始的情怀(《我期待》,《卡拉OK•台北•我》专辑,1994年8月)
有很多朋友 都是些小人物却从来不烦忧
往海里丢泪水和懵懂
嬉戏雷雨过的午后
种种诙谐中的稚幼
模糊又熟悉多时的面孔
少年击剑更吹箫 不爱财宝爱英豪
少年吟诗更风骚 不羡人间羡唐朝
少年狂狷更急躁 不知跋扈知炫耀
去日苦多的时候
青青子衿悠悠行吟过今昔(《总发游》,《张雨生创作专辑》,1992年7月)
张雨生在《总发游》制作感言中有这样的陈述:“接着童稚的回忆暗示我个人国王的理想国蓝图。”这首歌词让人联想到《论语•先进篇》曾皙脑中展现的和谐世界:
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时隔千年,冥冥之中,二者的理想有着微妙的契合,而张雨生、曾皙及“吾与点也”的孔夫子更在那一刻与道家走到了一起:在浅近自然中,心神怡然,与天地无争,与人世相谐。
“佛 曰: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参透这些,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而整个世界也便空如花草。”[14]而在将每一个事物视为一个世界时,自诩“万物之 灵长”的人类就将缩小,缩小与一砂等大,这一刻,自豪感飞散,人类将能用新奇与崇敬的目光重新审视同为地球几十亿年演进结晶的一切灵秀,人类便进入与世界 相谐的精神境界。在这一刻,儒释道三家殊途同归,或许因为那正是人类同一的理想。
与崇尚相对应,张雨生对不合乎“自然”的社会现象给予深切关注与无情抨击,发出震掣人心的呼号:
小黑与小花嬉游于碧山下
追着落日余霞浮云微风和星光
他们开怀而欢笑他们并没有看到
地平线上耸起钢铁爪牙
而如今天不是他们的  地不是他们的 
他们还拥有什么
山不是他们的  花草不是他们的
生命之泉行将干涸(《卡拉OK•台北•我》专辑,1994年,飞碟唱片公司)
四  张雨生词作的不足
 
张雨生的歌词大多融入哲理的思考,一般意义上的作词规范让位于理性和深邃的思想表达。许多作品形式散漫无序,这使他的词作不如其他歌词佳作那样内容成熟、结构协调,而是常充斥一些不那么顺口的词句:
我就要转弯  我就要看到
却猛然害怕什么在那儿向我妩媚的招摇
我就要转弯  我就要知道
却赫然踯躅脚步质疑那是怎么样的目标
张雨生的遗作《河》获1998年金曲奖[15]最佳词作奖,它也是张雨生抒情风格的典型代表。恐怕初听的人是不太容易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当爱燎原成灾  你徐徐侧身
堆积肥沃河床  我是朝圣的人
我是客途的雁  却一往情深
从此无意追逐  新绿的春
这 是张雨生的音乐作品不能为人更快、更容易地接受的原因之一:歌词充满人文气息及浓烈个人色彩。同时不成熟、“难免‘极尽搬弄有余’,回归真我终究欠缺临门 一脚”。[16]这句引文是张雨生30岁时对自己八年音乐创作虽显谦虚却客观的描述。但是,毋庸质疑,张雨生对歌词创作的揣摩用力、寄寓其中的千百种情愫 意愿,永远得到喜爱他的歌迷的首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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